亚斯伯格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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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般配伴侣【短完】

(米英,弗朗西斯疑似单恋。)

这本该是一场伟大又罗曼蒂克的约会!

今晚刚出现在餐厅预定名单上的、满脸愤懑的阿尔弗雷德·琼斯先生如是向弗朗西斯抱怨着。

“我提前了28天去预定餐厅的座位,费尽心思筹划今晚的安排,被工作逼成疯子也要挤着时间完成这一切,只期冀能博他一笑…”

法兰西人懒洋洋地托着下巴打断他,半长的金发遮住了半边脸颊,“哪家?”

“麦迪逊广场边上那家。弗朗西斯你该知道我最近有多忙的!从六月末你们那边的事情就没消停过,先是英国,然后是意大利…”

“啊…法国餐厅。”对面那位满意地点点头,格外仁慈地接着倾听他的抱怨。

“主厨是瑞士人。”阿尔弗雷德提醒道,“然后我穿着他最爱的那身正装,打着领结,像绅士一般坐在那里等他赴约。”

“然后呢?我的小少爷没有按时入场?”弗朗西斯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是‘我的’亚蒂,谢谢。”合众国纠正道,

“迟到不算什么,Hero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不至于计较一点点时间——而对于这份情意的最沉重的侮辱是,对方根本就不是怀着约会的心态前来的。”

美利坚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用自以为理智的态度和语气,接着向对面并不忠实的听众讲述他悲伤的爱情故事:

“他晚来了一个小时,我丝毫不介意这个,他最近过得很辛苦。然后我拒绝了热情得过份的侍者提供的帮助,请他入座,替他铺好餐巾,奉上茶温适度、刚好入口的川宁。主厨将为我们呈上随机调配的美味的食物,每一道都是惊喜——当然,那些他讨厌的食材我早就替他在纸上划掉了,世界上再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和他的口味了。”

“我让钢琴师在远处弹奏,乐曲声悠扬地飘来又不显得刻意,仿佛只是刚好轮到了他喜欢的几首,属于我的恋人正坐在我的面前,我微笑地看着他,觉得无比快乐。”

“…真美好…”弗朗西斯翻看着手机,敷衍地附和。

阿尔弗雷德狠狠扪了一口红酒,愤愤说道,

“他却只当做是普通的茶会或者聚餐一般,居然问我,‘南海仲裁的结果让你这么开心吗?’这根本和仲裁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吗!”

“不不不…如果是哥哥我,没准也会这么问。”法国人按住阿尔弗雷德握着起子打算另开一瓶的双手,心疼地夺回红酒和球形矮脚杯,“小亚瑟的判断没有错,今晚五点仲裁闹剧的结局演得的确让你非常满意。”

他将剩下的酒液倒入口中,举着玻璃空瓶向美利坚摆出一个敬酒示意的姿势,“辛苦了,总导演。”

“…嘿我们能不能不要扯工作的事情。”

阿尔苦笑着摊手,“然后本Hero机智地绕开了话题,把谈话中心转移至今年夏季的奥运会。作为上一届的主办方他有足够的经验和谈资,我们可以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和平地消磨时间直到上菜。”

“说到这个,里约热内卢的地铁专线修建好了吗,都七月中旬了。”

弗朗西斯收好红酒,从冰箱中端出精致的果盘放在茶几上,占据盘中大部分空间的各色葡萄(法兰西本土的水果种类少得可怜)冻得半硬,带着冰晶非常好看。阿尔弗雷德抓了几颗放进嘴里,一直甜到了嗓子眼。

“据说八月一号正式载客,不过这与我们无关。”他一边嚼一边讲,“问题是无论我怎么将话题扯开,他都会将讨论的主题拉回到工作上,我就不和你复述艰辛的拉锯战的过程了——从旅游业到手工业,种植业,股市…最后又回到了今晚该死的南海仲裁上。”

“现在是英格兰的非常时期,小亚瑟一直都是工作狂,我以为你知道。”弗朗西斯对此表示毫无同情。

“可这是一次正式的约会!在此之前我甚至浪费了半天的私人时光去思忖要不要乘这个机会求婚,他就不能把工作的心思收一收吗?”

“很少有人愿意与咬过自己的竞争对手共进晚餐直至上床的,小阿尔。”

法兰西选择了一颗酒红色的冰葡萄,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感叹于它的清甜多汁,遗憾于自己将它提早食用而无缘品尝将来它原本可以酿造出的醇酒。

“作为当年帮助白眼狼独立的助手,我衷心地认为,他肯收下你已经是仁至义尽。”

“白眼狼?你和他是这么形容我的——难怪你们盘踞苏伊士运河那阵他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如果你指的是纳赛尔那场闹剧时他对你的冷淡的话,和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法兰西连连摆手,

“那时候我都想叫你一声白眼狼,更别说英国。你利用他在中东事务里横插一脚,不到十年又拉他一道出尔反尔退出了水坝的建设,然后苏伊士运河被收回国有,我和小亚瑟急得跳脚,你满意了吗?你做了什么呢,和平游说?国际共管?呵,好大一块肥肉,谁都要咬一口。”

“你明明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大英帝国对于弟弟的柔情蜜意有几分是真的谁知道?小时候亚蒂一边抱着我一边吸了我多少血,我和马蒂是手足,你们一人一个分的很开心是吗。这种事情只准你们做我不能做?”

阿尔弗雷德委屈地解释道,

“今时不同往日。托你们的福,掠夺殖民的路已经被走穿了,大英帝国作为海盗已经是强弩之末,才会用绅士的皮囊掩饰自己。”

“所以你选择做商人,就算要心要肝也是主顾自己切给你。”
法兰西冷笑,“新冷战之前那头北极熊对你可谓掏心掏肺,反过来看看你,装作好人把人家重新逼至国际边缘的感觉可好?”

“我可没逼他,那家伙本来就在边缘没进来过。”超级大国撇撇嘴。“拉他进来我才傻。”

“随你开心。”弗朗西斯厌倦了联合国会议式的争论和嘴炮,决心将争吵扼杀在幼儿期,

“你丢下亚瑟来我这里真的没事吗?”

“是他丢下了我。他和我就像刚才我和你那样吵了起来,然后气冲冲地离开后就不知去了哪里,此刻应该正在某家酒吧跳脱衣舞吧。”阿尔无辜地耸耸肩。

“如果他真的有去跳脱衣舞的可能性,你绝对不会这么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和我讲话…”

弗朗西斯无奈地揉揉眉头,盯着对面的超大国沉默了几秒,万分不情愿地开口道,

“第一、虽然我很想看你们的好戏,不过出于对国际环境的考虑,你最好还是快点把他哄回来——如同你一开始所说的,最近的乱子已经够多了。”

“第二、”法国人咽下最后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干指尖的水珠,“如果你觉得勉强,以后这样的事可以交给哥哥我来做,我是指和小亚瑟相关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绝的对方的第二条建议,也不记得是如何将亚瑟从酒吧里找到并且带回家的。

醒来时已经快接近第二天的中午,英国人正熟睡在离他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喝下的大量鸡尾酒经过一夜肠胃的发酵化成奇怪的口气喷在他的脸上,眼皮下浓重的黑眼圈比烟熏妆还夸张。

就算是这样,这张脸也足够他凝视和珍惜了。

酒醒后的阿尔弗雷德异常狗血地重新想起了自己最初计划约会时的那种心情,然后在心里对没有处理好现状的自己狠狠比了个中指。

亚瑟柯克兰的国度的街道上不乏相伴而行的同性情侣,他们可以围同一条针织围巾,穿颜色相配的服装,一起度假居家购物打扫甚至一起做难吃到死的司康饼再一起吃掉,在各种场合随机又毫无芥蒂地相视而笑,也可以问心无愧地结为伴侣共同生活。

这番街景时常让他流露出羡艳和黯然的目光,不论身为男友的阿尔弗雷德如何与他拥吻亲昵,都无法冲淡他的孤独感。

——到底还差了什么呢?

阿尔弗雷德疲惫地思考着。

幸好此刻他的亚蒂并没有露出这样寂寞的表情,而是安详地侧身面向他,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手臂交叠在胸前,挡在了自己和恋人之间。

阿尔弗雷德拉开他交叠的上面那只手臂,不顾也许会弄醒对方的风险,强行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去,同时双手轻轻从腰部向上环住伴侣的身体,然后将姿势固定下来,快乐地深吸了一口亚瑟柯克兰特有的英伦体味。


你看,养育、战争、独立、“特殊关系”、银器和皮革、星巴克、牙买加体系、(即将签订的)双边贸易…他喃喃道。

不用羡慕他们,亚蒂。
我们什么都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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