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斯伯格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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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即兴之歌(一)



自从维克托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住进乌托邦,他们的交流密度就开始以爆炸似的几何模式增长着,并且飞快地登顶到达了饱和状态的最高值。

他们每天要花很长的时间来与彼此沟通,话题往往由日常细碎的琐事、近期训练计划的调整和关于不同的价值观的争执与反驳组成。不过在尼基福罗夫将风格迥异主题类似的两首编舞分别赠予胜生勇利和尤里·普利赛提之后,「爱情」这个词在他们口中的出现频率猛然间拔高了。





“……关于这个话题,作出agape和eros的维克托不是应该更了解它吗?”

勇利一面回答着教练的问话,一面走进自己的房间,铺开四肢瘫在了床单上,累得动也不想动。



维克托轻车熟路地跟在他后边一道进去,反锁上门,坐到对方身边,

“agape和eros并不是全部,在希腊语中,表达「爱」的词汇总共有四个。

agape象征着最纯粹的爱,与其说是种独立的情感,不如讲它实际上更多地存在于另外几种爱之中,以渗透的形式延续着。

philadelphia指的是喜欢而不是吸引,多半指伙伴间志趣相投的感觉。”

说话的俄罗斯人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指腹慢慢摩挲着头皮,不轻不重地在穴位上按压着。

勇利懒洋洋地任由他摆弄,感到全身积攒的疲劳都要被对方的按摩服务驱散了,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eros即情欲之爱,由于外皮躯壳的诱惑而彼此吸引着,是一个不带正负性质的单纯名词,还衍生出了拼写为「erotic」的新词汇。”

维克托拔出陷在头发里的手指,换右手支撑身体,不紧不慢地俯身凑近了他的徒弟。对方的镜片表面由于呵出的热气形成了一层模糊的水雾,被他顺手摘掉丢到了一边。

“epithumia的含义就不那么美好了,它被用来形容错误的性爱或是杂交。这种爱建立在彼此的吸引力之上,这纯粹跟肉体和身材有关,是有条件的爱——条件就是对方必须能够不断的、不断的挑起你的情欲,因为吸引力一旦消失,你对对方的情欲就会消失。”


原先被按摩的舒适感立刻就被对方靠近带来的紧张的心情给取代了。勇利伸手推了推,那具躯体非但没有退开,反而迎上来拥住了他,熟练地安抚着他的脊背。

从领口望见的维克托的身体曲线优美棱角分明,比例和肌肉的纹理凹陷都精致得不可思议,饱满的皮肤和健康的肤色让它看起来宛若那些作为艺术品的大理石制成的人体雕像一般完美。


勇利在脑内给对方的身材打了满分,心底却隐隐升腾起了对此厌恶和排斥的情绪。维克托的身材、肌肉、冷静又清明的眼神还有挂在嘴角的笑意,无一不让他觉得反胃。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没能拒绝对方底下伸过来和他十指相扣的另一只手,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其实表演eros并不算什么吗?”



“不不不,我只是在陈述。”

维克托笑着松开了他,重新坐了起来,

“勇利有必要懂得eros的重要性——没有人能逃过情爱。每个人都需要它,尽管它时常让我们觉得与世隔绝,被孤独囚禁。”

他挂着灿烂迷人的笑容问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



“没什么毛病。”勇利淡淡地撇了他一眼,

“保罗·柯艾略说的很对——快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要去吃晚饭了。”





因为这段日子温泉旅馆的生意非常好(托某人的福),大家常常忙到没法按时吃晚餐,如今天已经黑了,饭菜才刚上桌。

勇利母亲为儿子做了混搭的蔬菜盖饭,维克托则是鳗鱼茶和炸天妇罗,颜色鲜艳、富有美感的食物卖相让他们觉得腹里更加饥饿了。

正吃到一半,其他人又被临时叫去上货,只剩下了训练超负荷体能暂且为零的日本青年和他的教练。


他们安静地吃着。勇利小心翼翼地咀嚼着,不时用余光扫一眼对方。餐厅里没有开大灯,淡黄的光线透过纸灯笼照在米饭上,表面蒙着的薄薄的灰尘把亮度过滤地愈发昏暗。

又或许是因为身边的这位神明太过耀眼,以至于他视线所至的别处光景都变得黯淡了。



“我们这个样子像不像新婚夫妇?”维克托突然兴致勃勃地问他,“这样在小房子一起生活,面对面地吃着晚饭……”

“别老是讲让人误会的话。”

勇利皱了皱眉,盘子里没肉这件事已经让他非常苦恼,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就真的烦死人了。


“诶,我是说真的。”对方说,“要是我想吃的话,勇利会学着做给我吃吗?”


勇利向他摇了摇头,

“不用学啦,我一直都会做啊。维克托想吃的话我可以教你。”


“那就不必啦。”银发的俄罗斯人回答道,“我们继续吃饭之前的话题好不好?”

他又往嘴里塞了一条鱼片,满口都是酱汁的甜味,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男朋友。”



维克托拿纸巾擦了擦嘴,越过矮桌抱住了对方,两只手颇不安分地搭在他的肩上,全身的重心都被移到勇利这里,暧昧地亲吻着他的脸颊。


比如我就很好。他整个人都在向勇利散发着这样的信息。

勇利怕他摔了,动也不敢动,被撩拨得脸红红的全身发烫。


俄罗斯人的眼神看起来很迫切,好像一个正在注视着新玩具的孩子——乐高积木和芭比娃娃已经过时了,如今能拼出各种花色的八阶魔方才是智力超群的少年们的新宠。


他就这样注视着胜生勇利,瞳孔明亮地几乎快冒出光来。

维克托浴衣敞开的领子里漏出的肌肤和对方的紧紧相贴着,勇利发觉自己的脑子也跟着了火似的,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


“不需要,真的。”他最终还是拒绝了对方,并成功地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果断又决绝。


维克托看起来很挫败,一声不吭地耷拉着脑袋,翻扒着盘子里剩下的饭菜,银色的毛发都似乎萎焉了,

“难道勇利真的要用现在这副模样去温泉比赛表演「eros」吗?”


“……我说过会加油练习的啊。就算几天后赢不了尤里奥让维克托回去俄罗斯,那也是胜生勇利自己没用失败酿成的苦果。”

勇利沉默了几秒,尔后语气平淡地对他说道。

心底却在绝望地祈求着对方不要离开,胸腔内充斥着就算大声呐喊也疏散不掉的阴郁和沉闷。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演好它的。”

他再自然不过地帮维克托理好了散开的衣服,捋顺对方银白色的头发(如果要问目前的最大收获的话,应当就是他现在已经能冷静地帮对方做这些事情了),然后把碗筷放进洗手池,独自回到房间里。



他当然会表演好它的。勇利这么想道。

如果维克托能再给他一点时间,去处理掉心头那些不必要的情愫的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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